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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剧《杜兰朵》 中国化的戏曲

1998-09-10 来源:光明日报 吴力田摄 我有话说

9月1日晚,《中国主公杜兰朵》这部极具浓郁民族特色及编创者独特匠心的中国的《杜兰朵》展现在北京人面前时,人们不得不承认,一个外国人臆想出来的中国故事,经过一群中国戏曲艺术家的再创造,变成了一部地地道道的中国戏曲。无论是普通观众还是专家学者,都不约而同地说:“这部戏,值得看!”

中国人的《杜兰朵》

专家们认为,川剧《杜兰朵》勿庸置疑是中国式的戏剧,而同时又融入了许多现代意识。魏明伦从普契尼原作中汲取“爱能消除隔阂”的基调,提炼形成了自己崭新的主题思想——对美的追求。而且这一主题随着剧情发展和人物塑造,不断深化最终达到了身边即美、回归自然的至美境界。这就使这个外国人编的中国故事更贴近中国人的审美习惯,同时也赋予这个古老的故事以现代人的意识。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章诒和说:“经过对原作的再创造,该剧更符合中国人的是非判断和情感特征,这也正是它最成功的创新。”

原作结尾是王孙留在宫中做驸马,而川剧让杜兰朵舍弃宫廷的生活,而跟随王孙回归自然。中央戏剧学院教授丁扬忠认为:“这一笔实在精彩。”

柳儿这一形象的塑造,也得到了专家们的交口称赞。柳儿是美的象征,她像一面镜子,映照出王孙的痴狂,也映照出杜兰朵逼供时的自私;是柳儿拼死阻拦王孙去求婚,也是她拼死促成王孙的婚姻;她用生命唤醒了杜兰朵心灵深处的爱,也惊醒了走火入魔的王孙。正如章诒和所说:“有了这个人物,这出戏才生动,人物关系、故事情节才好看。”整个戏,大到主人公性格的塑造,小到对金陵公子、沙漠怪客生死的处理,都体现出中国式的审美特点。川剧的《杜兰朵》毫无疑问是中国人的公主。

新川剧的《杜兰朵》

《杜兰朵》不仅仅是典型的中国戏曲,而且是被改良过的戏曲。无论从编剧、导演还是舞美设计者,都谙熟中国戏曲的艺术规律,但又不为所囿,大胆尝试,勇于突破。剧中设置了一些机巧,处处都藏着戏,在观众不经意时、不经意处爆发出戏剧性的火焰;传统戏曲是反复交代情节,而此剧却极简练,用几个动作就代表了;舞台上的龙套也不再是四男四女的老样子;道具的运用亦然:龙套持的大杆既是具象的又是抽象的,一会儿是仪杖,一会儿是龙椅,一会儿是船桨,一会儿又成了刑具,根据情节的需要变换成许多道具。这些似乎都不是传统戏曲的样式,而细想又的的确确源于传统戏曲的虚拟性。中国戏剧出版社总编辑李春熹说:“其内在精神是中国的,而视觉表现是现代的。”

编创者在注重戏曲性的同时,也注意继承了传统川剧的精华,又有所突破,使该剧一看就是川剧,却又不是传统的川剧。“出新意于法度之中,寄妙理于豪放之外”。北京剧协副主席朱文相的话代表了不少人的感受。川剧中的一些“绝活”被十分巧妙地融入剧情,既没有游离于情节之外,又充分展现了令人叫绝的功夫。而川剧式的幽默通过矮子功、拟人化等手法,在剧中也被很好地体现出来。特别是在声腔上,中国戏曲学院院长周育德认为:“传统川剧是一剧用一腔,该剧却大胆地将川剧的几乎所用声腔吸纳进来,而且运用得当。将西洋歌剧著名唱段‘今夜无人入睡’化为川剧的帮腔唱段,可谓神来之笔。”编创者牢牢抓住川剧的魂,在这出戏中进行了许多改革和创新,尤其在表现形式上的开拓,得到了专家们的一致肯定。他们认为新川剧的《杜兰朵》对新时期的戏曲如何繁荣有一定的借鉴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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